木棉生于南方,所开木棉花是广州市的市花,每到3月份木棉花开,五片拥有强劲曲线的花瓣,包围一束绵密的黄色花蕊,收束于紧实的花托,一朵朵都有饭碗那么大,迎着阳春自树顶端向下蔓延。“木棉花”又称英雄花,连它的坠落也分外的豪气,从树上落下的时候,在空中仍保持原状,一路旋转而下,然后“啪”一声落到地上。树下落英纷陈,花不褪色、不萎靡,像英雄般的道别。
生长在木棉树下的岭南画家陈永锵这样形容自己对于木棉的感情:“木棉,是我相处终身的芳邻、挚友,乃至‘偶像’。……我对木棉的感情,首先是直观的:它拔地冲天而起又垂枝大地,有傲骨而无娇态;暮春始发花,欣欣然而不争春;守节谢岁月,回报生命以壮丽的辉煌;花落坦然、掷地有声,抛朵儿不凋零、飘英”。现任岭南画派纪念馆馆长陈永锵先生,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岭南人,热爱岭南这方热土,一生钟情于木棉。在这位艺术家的生命里,木棉有着无可替代的特殊地位,因而其笔下的木棉,中正刚直,鲜活饱满,洋溢着一股浩然正气。更难能可贵的,是其笔下的“木棉”已从单纯意义的对“树”与“花”的描绘,升华为对“生命”与“精神” 这一宏大永恒主题的思索和礼赞。在前人的作品中,还没有过像陈永锵那样如此深刻地人格化地刻画木棉。陈永锵:“我画木棉,不会只用一种方法画,因为我不会只重复自己,我的每一张木棉都有一个新鲜的想法和新的尝试,就好象水在流淌,千变万化……”。3月3日《木棉——岭南风骨》陈永锵专题作品展”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。
陈永锵笔下的木棉,摈弃了传统花鸟画的表达程式,首先在纵轴立意,巨大的树干一柱擎天,堂正庄重。通过对树干反复的勾勒皴擦,既体现物象本身的物理特性,也升华至内心世界的精神表述;其次是横向取势,利用虬龙般的横枝,结成繁复的网络,既舒展傲岸不驯的张狂,又洋溢高贵堂皇的王者气慨;进而利用中锋线条双钩写花,方势折角,交代出丛丛簇簇或含苞或盛放的花朵,“覆之如铃仰如爵,赤瓣熊熊星有角”,饱满有骨气,鲜艳不娇柔,神韵独具。在陈永锵的木棉作品中常可看到一枚“岭南风骨”的朱文印章,可当是这岭南文化与精神中既开放包容,又有所坚守的图腾符号的最佳概括。
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在接受雅昌艺术网采访时说:“这次陈永锵木棉专题展览的特点是总体上体现出陈永锵的艺术追求,他一方面继承岭南画派的传统,另一方面又感怀着时代的发展,他紧紧抓住了“英雄树木棉花”这样一个主题,多年来锲而不舍,不断的提炼提纯,在一个单一的主题里面画出多彩的面貌。同时也同过木棉花英雄树的造型,包括木棉树的形式语言,体现了自己的情怀。从中我们可以看到,虽然画的是植物,但是整个画面的构成,其实包括了山水的构成,这些英雄树的造型与岭南的地形、地貌是联系在一起的,这一点是十分有特色的。第二是陈永锵的笔法一波三折、百折不挠,用彩绚丽,从各方面体现出他爽朗、刚强的性格。”
强调对现实生活的感受,主张“为人生而艺术”,是陈永锵花鸟新风格的逻辑起点。正因如此,他的花鸟画仿佛是从沃野中蓬勃生长出来,充满泥土气息和强劲的生命力,有评论称陈永锵花鸟新风格为“大花鸟”,其义深刻浑厚,可简括为廓大的题材、充沛的生命意识、雄浑的气象、雕塑般的造型与霸悍强劲的笔墨等众多方面。
陈永锵的老朋友艺术家宋雨桂说:“今天我看了他的画很激动,他是我多年的老朋友。他不仅仅就是画木棉,实际上,他多才多艺,它不仅画画的好,书法也好,而且他还画马,人也好。这些年他突飞猛进,在艺术的王国里面,用自己的智慧在画画,他的木棉不仅仅是代表了广东的市花,木棉是这个时代闪光的,能够表达他的内心美好的艺术形象,看到木棉就想到他,看到他就想到木棉。最重要的是,整个展览就是以一个木棉为主题,但是他没有重复,他找出互相之间的差别,他在研究木棉花的各种表象手法,包括线的构成、花的走向、花的适度,都是很有想法的。”对于陈永锵来说,花鸟的生命意识即主体的人格精神,在“讴歌生命”意识中深蕴着人格理想诉求——感恩于大地乡土的情感、朴实的平民性和复归自然的意识。
“中国文化的复兴不是一个单纯的口号,而是站在全国这个基点上,我们的绘画里面到底有什么迹象?这种迹象不应该是从西方艺术的价值的背景下,而应该是从本土上生长起来的,陈就是生长于中国本土的中国画艺术。今天展出的作品是十分纯粹的,木棉花就是到花开为止,笔墨厚实代表岭南的精神指向,我感觉中国的艺术充满希望,中国画艺术的春天已经到来。”邱正伦,而这正是陈永锵作品气象博大、风格朴厚、境界雄浑的根本来源,它一改花鸟画雅致婉约的气息,为岭南画坛注入了沉雄逸迈之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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